六六X六六

狗血深度爱好者,热爱的全是烂梗。目前主磕索香+唐鳄,暂磕茂灵中

【唐鳄】盛宴(上)

简介:架空时代背景,革命军唐X贵族鳄。

设定截取自一位美国小说家作品中的一个场景,但凡看过的姐妹应该都想得起来,有猜到的话欢迎评论告诉我~PS:小说本身不是BL题材也无BL配对,算严肃向作品。

这篇是自己用钢笔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我自己觉得节奏上和用键盘敲出来的有挺大区别,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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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巨大的空旷。

在领路人的示意下,克洛克达尔踏入这个大而空旷的房间。在两脚都踏入房间范围的下一秒,那面无表情的高大领路人未吭一声,大门便在他身后戛然关上。

克洛克达尔看向身后——没有人跟进来;环视一圈房间——里面也没有人。

只有自己。


作为主人而言,这招待得未免也太不用心了。

他皱了下眉头,整整衣领,有些后悔于自己这身过于正式的装扮——从这位尚未现身的主人目前为止所奉行的“神秘主义待客之道”判断,对方的真诚程度显然衬不起自己的郑重。然而,后悔归后悔,但在克洛克达尔自小到大累积而成的生命辞典里,“失礼”二字还从未在自己身上出现过。虽然不满于邀请方的怠慢,他还是定下心来,有条不紊地踱着步,试图在失礼的主人到达前,熟悉一下这个颇为“与众不同”的用餐环境。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何许人也。


生活是一个神秘的等式,约莫等同于动荡和不确定性的相加,这是一项自人类学会思考而言就颠扑不破的真理——而自那个所谓的“花月革命”以来就更是如此(注:花月,指的4月20日至5月19日)。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自己经历了过往三十多年人生中所从未见之事——先是被褫夺了Sir的爵位,被投入大牢,眼睛被黑布蒙起,在群众爆发出的、犹如观看马戏一般的欢呼声中被推搡着走上高台,却又在临行前一刻被旧识救下,扔回大街;而等一无所有的自己衣冠楚楚地在大街上游荡两日之后,一位知晓他遭遇的昔日好友——乔拉可尔·米霍克向自己伸出援手,邀请他加入本市交响乐团,担任小提琴手。

“革命家们也会听室内乐这种风花雪月的封建遗毒吗?”他站在好友的公寓内,擦拭着洗漱过后犹在滴水的头发,不无讽刺地问道。

“无论再怎么激进的派别,他们也不好意思抛弃‘文明’的外衣。没有人会以蒙昧为荣,克洛克达尔。”乐团指挥坐在桌子一头,将一杯新沏的红茶推向他。

尽管已经几乎有整整一周没有正常吃喝,饥渴的感觉自胃部深处发出野兽一般汹涌的咆哮,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端杯啜饮的姿态一如往昔。

很好喝——他无声感慨,打心底为旧友姓氏前的空白而欣慰庆幸。


出身平民,原本是这位才华横溢的音乐家最为上流社会所诟病的原罪,甚至在自己的鼎力相助下才只堪堪被任为乐团第二小提琴,尽管那位趾高气昂的首席早已被人诟病“空有技巧而缺乏个性”,与米霍克想差何止一个量级。想不到在这个时代下,那些凭借世袭头衔而德不配位之人纷纷落马,好友才终能得到与自己才华相匹配的位置。

多么讽刺——也许这个对于自己而言糟糕透顶的时代,其实对其他人来说也没有那么差吧。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友人朝自己投来疑问的目光,他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问道:“坐你原来的位置吗?”

“首席小提琴,”接收到男人金眸中的错愕,他耸耸肩膀,“没办法,要知道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

克洛克达尔懂得了他的意思——乐团中原本有相当一部分贵族,虽有仗着祖上荫蔽的无能之士,但其中也不乏极为优秀的音乐家。在这一次的革命中,这些人逃的逃死的死,可以想见一片人员凋零的惨状。

“那我算是破格擢升了?”他用手指顺了下头发,开玩笑道——他虽自幼师从大家,但也没有自负到以为自己的技艺有达到足以在这个历史悠久的乐团内担任首席的程度;但他也明白,好友并不是任人唯亲之人,对方会提出这项要求,多半也的确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乐团只能提供简单的食宿,没有一分钱薪酬。”

“劳动改造?”

“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有着鹰一般锐利眼神的男人坦率承认,“老实说,要不是你之前庇护过几名从阿拉巴斯坦逃过来的奴隶、在这一片区域内声誉尚佳,那些革命派也不会把你划到‘可期改造’的范围里。所以严格来说,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怎么样,决定了吗?“

克洛克达尔偏偏头——他想不出自己有拒绝的理由。


然而就算是这样打了折的安稳,也未能一直维持下去。

当被从乐团宿舍连夜带出时,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坐进审讯室,面目模糊却都同样因激动而面红耳赤的年轻人们操着带各地方言的口音、三班倒地接连问讯,克洛克达尔才算从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拼凑出了事件的一分半角。

白胡子、背叛、团伙……

他险些克制不住,几乎就要当着那群神情激昂的年轻“革命者”的面笑出声来。

当初将自己从行刑台上救下的人,名为爱德华·纽盖特的革命军元老,突如其来地成为了“革命的叛徒”。也许这也不是不能预见——想起长者那一丝不苟的神情、刚直坚毅的下巴轮廓、因严肃而愈发拉长的脸型、从不弯折的健硕身躯……克洛克达尔从以前开始就有一种感觉,长着倔强白须的老人是一个不容于时代的“过去的英雄”、一个因不愿沦为跳梁小丑而“不彻底”的反叛者,他既无法容忍人民为专制所禁锢、亦不愿看到深爱的国度以自由之名踏入疯狂的深渊。他不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白胡子携其“不容于新世代”的大船,早已远远驶离这狂信的漩涡中心,空留下自觉遭受背叛的信徒因毫无头绪而焦灼跳脚,乃至于居然拉来了事实上与对方从不相容的自己,试图从这个正在“劳动改造”的“前剥削阶级”嘴里撬出有关背叛者的只言片语。

没有,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任何头绪。

对此他虽坦然,却也清楚地明了——没能为这群情感高于理智的年轻人提供任何线索、却又平白受过白胡子救命之恩的自己,必定会成为他们怒气的宣泄对象;哪怕社交场上人尽皆知“Sir从不与白胡子出现在同一场合”,但那些热血充斥头脑的愤怒必要有人承担——更何况,现在早已不存在什么知晓“社交场”规则的人了。毫无疑问,在白胡子一众皆不见踪影之后,自己作为假想的“余党”,必会受到惩罚。

他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自己才刚将宿舍格局稍做调整,也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但又莫名释然——自己并不想欠的恩情,终究可以还回去了。


人世如荒野,人生就是原上草芥,无法选择风吹往何方——无论出身何处,信仰为何,其实大家都一样,只是在无谓地空作摇摆罢了。

他想,透过拘禁室那一方小而窄的窗户看着天边一轮惨白的月。


流放,或许已经是这一轮风雨中自己所能想见的最好的结局了。

然而在流放前夜,自己盼来的不是最后一餐面包配浓汤(据说到了流亡地就只有冻土豆能果腹了),而是被不由分说就拽出监狱;一名自己从未见过的高大墨镜男子告诉自己“有一位大人物要见你,老实一点”。他试着商量,自己能否回到宿舍稍事清理更衣——毕竟自己现在的形象并不太适合与“大人物”同席;对方没有说话,但很快,自己就被拉进一间简陋的浴室,在虎视眈眈的监视下洗了这几天难得的一个热水澡后,自己放置在宿舍的几套正式衣物就被赫然陈上。

——好吧,看来果然是“大人物”。

他如是思忖着,给自己挑了一身白衬衫、黑色丝绒外套配墨绿领巾的装束。这是他过往参加盛宴时经常选择的搭配,虽稍显华丽一些,但……毕竟即将面对的是“大人物”嘛。


现在他就穿着这一身,站在大而无当的空房间内。

说是空房间,其实倒也不尽然。餐厅正中悬着一个巨大的吊灯,传统华贵的枝形造型,黄铜被擦得闪闪发亮,每一座灯盏上都插着雕花的蜡烛,点燃了,看起来倒有些公主成年舞会那一晚华美摇曳的风姿;吊灯下放置着长长一张餐桌,约能容纳三十人同时用餐的样子,却只在桌首与桌尾相对摆放着两套餐具——看起来这就是自己即将与“大人物”落座的地方了。

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却又与烙印在记忆中的画面截然不同。他试探着拿起整齐摆放在餐盘旁银质刀叉——刀柄上小小的印记终于让他了然。


“呋呋,有没有非常怀念?Sir·Crocodile从前应该没少出入这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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